近些年来，菲佣在家政服务市场的价格逐步走低、趋向合理，口碑和热度一直处于高位。在我国一些沿海发达城市，聚集着规模大小不等的菲佣群体，很多中介公司也宣称其提供的菲佣人员具有合法的工作签证。那么，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呢？
案例：
江苏新闻网报道：2021年6月3日，南京警方查获了2名在南京非法就业的菲佣，通过这2名菲佣，警方又抓获了非法组织菲佣偷越国境的犯罪嫌疑人杨某。11月11日上午，杨某在南京栖霞区人民法院受审，并当庭认罪认罚。
据调查，杨某于2019年先后3次非法组织4名菲佣中转至广州白云机场，后乘高铁到南京从事非法家政服务。杨某向中国雇主每单收取2到3万元的中介费，同时还向被介绍非法入境的菲佣也收取2万元左右的介绍费，介绍一单吃两头。
本案公诉机关建议法院以组织他人偷越国境罪对被告人杨某定罪处罚，建议判处有期徒刑7年，罚金6万元。法院最终采纳了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
在这起案件中，受到刑事处罚的是杨某。但实际上，整个链条上涉及的全部主体均会面临不同形式的处罚，涉及的违法违规行为也互不相同。以下分别从中介、菲佣、雇主三方面进行分析。
1.菲佣中介
上述案件中，法院对该中介人员最终判处的罪名为“组织他人偷越国境罪”，即以营利为目的，积极为他人偷越国（边）境出谋划策的行为。根据刑法第318条第1款之规定，犯本罪的，处2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7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但实际上，在这个链条中，中介往往还会触犯另外一个刑事罪名，即出售出入境证件罪。
我们知道，很多中介机构在宣传菲佣服务时，都声称本公司的菲佣有合法的工作签证。但实际上，我国并未对外籍人员开放家政服务的工作签证，也就是说，任何声称本公司菲佣具有合法工作签证的，要么是虚假宣传，要么是以其他形式为菲佣办理了工作签证（比如私立学校的英文教师等）。
而后者，就会涉及到“出售出入境证件罪”的情形，其表现形式为：利用虚构的事实和理由，提交虚假资料给出入境主管部门，为外籍人员有偿办理工作签证。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我国暂未对外籍人员开放家政服务的工作签证，但也存在一个例外情形，那就是上海地区的特别政策。该政策规定：符合条件的上海港澳台及外籍人士在获得永久居留资格或持有工作类居留许可后，凭雇佣合同、经济担保、人身保险及健康证明等材料，可以为其雇佣的外籍家政服务人员申请办理私人事务类居留许可。
但该类许可审批相当严格，能够通过该政策获得合法工作签证的菲佣数量更是少之又少。因此，目前在我国境内从事家政服务的菲佣，几乎均属于非法务工状态。
2.菲佣本人
根据我国法律法规的要求，外籍人员在中国大陆工作，除了合法的工作签证之外，还需要办理工作许可证及工作类居留证。《中华人民共和国出境入境管理法》第八十条：外国人非法就业的，处以五千元以上二万元以下罚款；情节严重的，处以五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以罚款。
菲佣一旦被发现在中国大陆从事非法劳务，必然会面临上述处罚并被遣返，且因为此前的非法滞留情节，这类菲佣以后在法定年限内将无法再入境中国大陆。
实际上，在我国大陆地区从事家政服务的菲佣，由于没有合法签证，普遍会选择一直“黑”在中国继续工作，等几年后赚足酬劳再离开。
3.菲佣雇主
根据我国外国人工作管理办法，个人是禁止聘用外籍劳工的。所以，一旦雇主被发现聘用菲佣从事家政服务，通常会面临严厉的行政处罚（罚金+拘留）。
其实，雇主们聘用菲佣除了受行政处罚外，还存在其他风险：
①由于菲佣质量的参差不齐，雇主财产遭到侵害的情形屡见不鲜；
②在菲佣本人无力支付或不愿支付遣返费用的情况下，雇主还可能面临承担菲佣出境机票费用等额外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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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崔曙律师 钦实律师事务所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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